“噢！好久不见啊树妖！无伤还是这么和平，令人羡慕啊哈哈！”
看到某个犬妖的时候，白砚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之后的妖生。
那个腰间别着三把被称为天下霸道的长剑，脸上露出浅紫色妖纹，白色长发扎着马尾的大妖怪…大概只是长得像那个叫斗牙王的妖怪…吧？
白砚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妖怪，眼角不住地抽搐，在京和冷静地问好声中，他终于认命。
“斗牙殿下，许久不见，您依然丰姿出众呢。”
妈蛋还真是你啊，犬大将。
白砚不禁在心里叹气，这都穿到哪里来了，真是麻烦。
“……有何贵干啊，斗牙殿下。”树妖的记忆传承这时才应景地告诉我，原来斗牙王一直以来都与无伤和城主之间有联系，连他那把铁碎牙和天生牙的鞘都是用朴仙翁的枝干做成的，那位朴仙翁可不是从这无伤里出去的妖怪么。
记忆中的犬大将，就像他给人的第一感一样，是一位兼具勇敢和智慧的领导者，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武士。
“听说你新一代的传承已经结束，我来看看你情况怎么样。”非常坦率地回答了。
闻言，白砚转身，“灵酒已经备好，不着急的话，进来喝两杯吧。”
黑色头发的男人眼中透出些笑意。
这人是知道传承之后力量会变弱特地来关照的么，请他喝酒也算是承了他的好意。毕竟在妖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，力量变弱，大概就等于挂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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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是有百年不曾喝过这般好酒了呢…”放下陶瓷的酒盏，斗牙王低低叹息，“算来我们也有百余年未曾见面…时间对于我们来说，实在是太快了。”
闻言，白砚轻笑出声，“没想到殿下您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呢。”
“相比其他妖怪，我又有什么不同呢…”像是被白砚突然的恭维吓了一跳，放松了身体的白发武者显得有些啼笑皆非。
“您拥有比其他妖怪最令人赞赏的气度，对弱者的仁慈，以及知晓如何爱人的能力，是最珍贵的心。”白砚望着窗外的明月，语气带着明显的欣赏，“我不认为这些是随便什么妖怪都可以与您相提并论的。”
“……坦率得不像你了呢树妖。”抬手与白砚轻轻碰过酒盏，斗牙王垂下凝望明月的目光，“不过说起来，人类这种生物，也是又奇妙又弱小，明明内心很恐惧脸上却依旧可以绽出最美丽的笑颜…真是猜不透啊。”
听着犬大将低声却暗藏温柔的话语，白砚不觉叹息，斗牙王终究会爱上那位人类的公主，这样的事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劫数。
“白砚，”黑色头发的男人轻笑出声，“不要再叫我树妖了，天下那么多树妖，你这是叫谁呢。”
闻言，斗牙王也从不知何处开始的念想中回过神来，轻声道了歉意便随风远去了身影，只留下“白砚，我还会再来”这样模糊不清的话。
白砚坐在木质走廊里，背靠着廊柱，随意抬眼便望进了清冷的月光中。身侧是一空一满的白陶酒盏，映出满月的夜空。
他闭上双目，安静地坐在那里，似乎再融不进尘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