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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更新时间:2017-02-22 11:07

   旧街区的建筑与街道,都逝老的石砖,面包坊与名人故居比邻,门前有几阶石梯,门上还有个铜铸的小鸟铃铛,只要面包一出炉,络绎不绝的客人们,就会让铃铛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刚出炉的长棍面包,经过家庭主妇们的扫荡,眼看就要售完。一个身穿皮衣、皮裤,俏丽年轻的东方女子刚踏进门,眼捷手快的闪身到面包盘前,抢到最后两根长棍面包,拿到柜台结帐。

    胖胖的面包店老板娘,把面包放进纸袋里,笑咪咪的交给她。

    “,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?”老板娘热情的问道。东方人本来就显眼,何况是这么美丽的东方姑娘。

    “还不是忙着工作。”商芷茵笑了一笑,接过纸袋,轻轻一耸肩,把肩上的长筒,挪移到较舒适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到处飞来飞去吗?”老板娘问,始终以为她是空中。

    “是啊!”

    事实上,她的确是到处飞来飞去没错。只不过,她的职业并不是空中,却顺水推舟的,接受老板娘的错误猜测。

    “可别忙到忘记吃饭。”老板娘叮咛着,挟起弯月形的可颂。“年轻要多吃点,来,送你一块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芷茵兴高采烈的接过可颂,刚出炉的面包,酥酥香香,还是热腾腾的。她大大咬了一口,表情无比陶醉。

    “下次再来啊!”

    她嘴里嚼着可颂,没空说话,只能用力点头,比了个OK的手势,再挥手道别,走出面包店。

    夕阳将古老的石砖道,染上柔和的色彩,她踩着渐浓的暮色,又走了一小段路,才拐弯进了一栋建筑。

    跟旧街区其它建筑一样,这栋建筑虽然古老,但却优雅舒适,纵然没有电梯,但是楼梯美得就像艺术品,就算居住在这里,必须徒步走上五楼,略有一些些不方便,她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香酥的可颂,在她走到五楼的房门口前,全进了她的肚子。她满足的拍掉手上、嘴边残余的面包屑,哼着歌拿出钥匙,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啊,她温暖的秘密小窝!她迫不及待要洗个澡,舒舒服服的开瓶红酒,独自欣赏这次的“战利品”……

    只是,才一开门,芷茵就愣住了。

    她的秘密小窝里,竟出现不速之客!

    一个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远处的巴黎铁塔。听见开门的声音,他转过头来,半点也不惊慌,只用那双深幽的眼瞧着她,微微牵扯了下嘴角。

    “嗨,好久不见。”他轻声说道,嗓音醇厚诱人,向来中规中矩,束在颈间的领带已不见踪影,微微敞开的衬衫,露出强壮结实的胸膛。

    夕阳余晖下的他,简直俊美得不可思议……

    呃,不对不对!

    险些被“美色”迷惑的芷茵,用力的,努力恢复理智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质问。

    所谓,狡兔有三窟。因为“职业”特殊,她对于落脚处格外谨慎,在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秘密小窝,就连她最亲近的家人,都摸不准她何时会待在哪个窝里。

    而这个男人,竟有办法找到她!

    齐文伟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那笑容,害得她的心跳,又扑通扑通的乱了谱。

    “我想念你。”他轻声说。

    她错愕的喘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只见夕阳余晖下,他拎着一瓶酒,跟两个高脚水晶杯,慢条斯理的走向她,姿态轻松优雅,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,而她就是他的猎物——她清楚的记得,他曾温柔而狂野的,轻咬她的颈……

    该死!

    她必须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压抑着想逃开的冲动,芷茵故作镇定的走进屋里,随手把长筒扔在单人沙发上,再将面包搁在桌上,然后坐在双人座这爆开始脱起脚上的长靴。

    齐文伟则站在一旁,欣赏着眼前美景。

    即使不回头,她还是能清楚感觉到,那炙热如火的视犀一寸寸的游走过她裸露出的白皙肌肤。

    醇厚的嗓音再度响起。

    “我刚好到了附近,所以顺道过来看看。”他将酒倒入水晶杯中,琥珀色的液体,闪耀着有如宝石般的色泽,流畅的倾泻而出,落入了晶莹剔透的杯子里。

    她有股冲动,想追问他,他是不是真的想念她,但是……

    红润的小嘴刚张开,却又迅速闭上。

    喔,可恶,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在意,更不会蠢得继续追问,免得让他发现,她其实很在乎。

    芷茵咬了咬唇,往后靠在沙发上,双手交抱在胸前,交迭着美丽的长腿,猫儿一般的眼睛里满是警戒。

    “看看?你还有脸来见我?”她刻意不去看一旁的长筒,把视线盯在那张俊脸上。“上回,你从我这里偷走的红宝石项链呢?”

    两年多之前,在一场古董珠宝展的开幕酒会上,她遇见了齐文伟。那时,她还是个初出茅庐、却已经声名远播的女神偷,她轻易弄到请帖,混进酒会侦察珠宝展的保全系统。

    那次,她看上的是一顶十四世纪鄂图曼土耳其公主的皇冠。

    她与齐文伟的相遇,简直像是命中注定,打从两人视线接触的第一秒起,她就被电得神魂颠倒。

    他博学多闻,英俊温柔,热切的追求她。她当然曾被更优秀、更英俊的男人追求过,但是唯独对他动心,不可自拔。

    深陷恋爱甜蜜的氛围,并没有影响她的“专业”。她还是在展览结束前,偷走了那顶皇冠。

    但是,她万万想不到,在展览结束之后,齐文伟不但得到了她的心、她的人,还带走那顶皇冠,就此不见踪影。而那顶皇冠,竟也回到展览商的手中,她精心筹划的窃案,没引起轰动,反而像是不曾发生过似的。

    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!

    芷茵这才发现,遇上了手段更高明的——一只该死、却又让她迷恋得团团转的英俊黄雀!

    从此之后,齐文伟就像她生命中的鬼魅,不知何时出现、不知何时消失,她痛恨见到他,却又不由自主的期待见到他。

    有次,当她在雪地里冻得发抖时,他突然出现,用宽厚的大衣,将发抖的她拢入怀中,用暖烫的体温,褪却她的寒冷。

    有次,当她惨遭黑吃黑,被意图不轨的男人囚禁时,是他出面斡旋,将她安全的抢救出来。

    有次,当她受伤,回到冰冷的公寓时,他拿着医药箱出现,为她治疗伤口,还为她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普罗旺斯鱼汤,照料她直到伤口开始痊愈。

    他用温柔喂养她,让她的心愈来愈饥渴。在每个街口,她都期待看见他的身影;每次下雨,她都期待他撑着伞出现;每次闻到普罗旺斯鱼汤的味道,她就会四处张望,以为他又会穿着围裙,从哪个角落走出来。

    就连偷窃时的刺激感里,都掺杂了她不愿意承认的期望。

    看着沙发上娇俏的小女人,齐文伟温文一笑。

    “项链已经物归原主。”

    “原主?”她压抑着询问他近日行踪的冲动,故意翻了个白眼,用最讽刺的语调说道:“拜托,伯爵都已经挂了,你还给鬼啊?况且,那东西也是阿卡巴家族在十七世纪抢来的,他们也不是原主。”

    “小茵,你的聪明总让我着迷。”他的语气无限宠溺。

    芷茵脸儿蓦地一红,咬牙冷叱。

    “不许那样叫我!”

    他彷佛没听见似的,继续说道:“伯爵的遗嘱里写明,要将一切的收藏捐给慈善机构义卖,包括那串罗莎兰红宝项链。”

    芷茵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她虽然是个贼,但还不至于堕落到去抢慈善机构。

    不过,他们之间的帐可还没算完!

    “那么,法老王的黄金令牌呢?”她不甘心的追问。“不要告诉我,那个亿万富翁挂了,昨天八卦报纸的头版,还刊登了他娶第八任老婆的照片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确还活着。”齐文伟端着酒杯,缓缓走上前去,没有错过那张可爱的小脸上,尚未消褪的淡淡。

    “所以呢?黄金令牌可以还我了?”她有一套“非法正义”的标准,认为得来不义的东西,人人都有权可以抢夺。“那个老,当年也是抢来的,我抢他不算过分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一笑。“令牌不在我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卖了?卖多少?”她睁大双眼,往前倾身。“没关系,没有东西,还我钱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给埃及博物馆了。”

    她愣了快一分钟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“你、你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还给埃及博物馆了。”他重复。

    “你开玩笑!”她嚷着。

    齐文伟笑容依旧,无限温柔。

    可恶!他是认真的!

    她无法理解,这个的脑袋里,究竟在想些什么。没有哪一个贼,会冒着生命危险,大费工夫的把赃物,从另一个贼手中偷出来,只为了落实“物归原主”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好吧,就算是他真的物归原主了,他肯定也拿得到好处!

    芷茵气得牙痒痒的,小拳头捏得紧紧。她不该再和这个男人有所牵扯,每次一碰到他,她都会有重大损失。但是他的若即若离,百般温柔,却又让她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知道,我住在这里?”她可不记得,自己曾告诉过他。

    那张俊脸上,再度露出足以魅惑任何雌性动物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上次,我不小心看见你走进这栋公寓。”

    她差点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又跟踪我?”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是能随时掌握到她的行踪。

    “我情不自禁。”他坦承,将手中的那杯酒,递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芷茵本来还想骂人,但是一闻到那浓郁的甜香,原本在脑子里奔腾的思绪,瞬间就消散不见。

    啊,鼠腐酒!

    而且,还是她最爱的酒庄所出产的那瓶酒。她只是用闻着,都能闻得出来,他挑选的还是被称为酿造奇迹的那个年份。

    讨厌,这男人向来就知道她的弱点。

    她不该上当的,但是——但是——那瓶酒很好喝,而且这个年份的数量极为稀有,在收藏家的眼中,更是极品中的极品,就连她用尽办法,也只曾经到手过两瓶。

    芷茵陷入挣扎之中。

    为了降低危险性,她必须强硬起来,把他当场轰出去,但是那瓶酒,还有他……他诱人的程度,比那瓶酒更厉害!

    平时衣冠楚楚的齐文伟,此刻衣衫不整,黑发微乱。在外人面前,他总打扮得一丝不苟,从不松懈。

    但是,此时此刻,他惬意而悠闲,当他倾身向前,递出酒杯的时候,一撮黑发垂落在额前,让他看起来,既可爱又该死的性感。

    她可以看见,那双黑色的瞳眸里,映着她的身影。而贵腐的酒香,就在她鼻端飘荡,像是一根无形的手指,勾得她无法反抗,无意识的伸出手。

    只是,嫩嫩的指尖,还没碰到杯子,齐文伟却又收回酒杯。她刚想抗议,却看见他将酒杯凑到唇爆轻啜了一口。

    他没有吞下那一口酒,只是含着。

    芷茵忘了呼吸,期待的情绪,揪住她的心口。

    当他缓缓俯下身来时,她听到自己的心跳,像是夏季的雷声,轰轰轰的在耳边作响。她没有办法移开视犀更无法闪躲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着她。

    起先,她感觉到的呼吸,然后是他的唇。她像个初尝禁果的傻女孩,乖乖张开了嘴,迎接他的唇舌,与那一口甜得化不开的酒。甜浓的酒香,跟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混杂在一起,幻化成最诱人的。

    她试图想挣脱这强大的——真的,她真的尝试过——不过,她的自制力很快就举手投降了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是这么诱人,又这么性感。

    他根本还没有碰她,只是用那的唇舌,慵懒的吻着她,他的两只手,甚至还拿着那瓶贵腐酒和水晶杯。可是,她却觉得全身发烫,如被他的气息笼罩。

    但是,这样还不够!

    天啊,她多么希望这已足够,不幸的是,她太清楚这根本不够,她晓得在那平静的外表下,他有多么狂野热情。

    她想要他。

    这一瞬,所有的理智跟谨慎,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    兵败如山倒的芷茵,她忍不住出声,小手攀上那健壮的男性胸膛,揪住他敞开的衣襟,将坚实的男性身躯拉得更近。

    说不定,她是中了哪个古物上的神秘诅咒,才会从看见他的第一眼,就彻底沈沦,无可救药的想要他,依恋得不愿意放他离去。

    宽阔胸膛下的心跳,跟她一样,也跳得飞快。呐铜色的肌肤,热得几乎会烫手。

    当!

    水晶杯落地,酒在地上流淌,香气更浓。

    她着,舍不得酒,更舍不得离开他的唇。

    接着,是一声更沉重的声响。是那瓶贵腐酒,因为他的松手,整瓶都倾倒了,珍贵的琼浆玉液涓涓流出。

    芷茵的神智,短暂的清醒了一秒,但是齐文伟厚实的大手,却在这时潜进皮衣,抚上她白嫩的,缓缓揉搓娇嫩的。

    “我的酒……”她喘息着,小手却还攀在他身上,抚摸着他的胸膛,感觉他激烈的心跳,舍不得离开。

    “别管它。”齐文伟的长腿挤进她的双腿间。他吻着她的颈部,啃咬着她柔嫩的耳垂,声音嘶哑。“我会再带另一瓶给你。”

    另一瓶?

    唔,虽然有点可惜,但是她还可以接受。

    然后,他拉开碍事的皮衣,低下头含住她的柔嫩时,芷茵抽了口气,嘤咛出声。

    噢,天啊、天啊!不管他做什么,她全都可以接受。

    像火一样焚烧,她喘息着,的小手扯着他的皮带,跟像是永远打不开的裤头。同时,他脱下她的皮裤,甚至太过粗暴的撕开那件薄薄的。

    庞大的男性身躯,沉重而急切,将她压进沙发里。她没有躲避,甚至曲起长腿,将他勾得更近,直到他的坚硬紧贴着她的。

    缓慢的、深入的、令人窒息的,他了她。

    他们同时喘息。

    “天啊,小茵,我真的很想念你……”厚实的大掌,捧起嫣红的小脸,的吐息里,带着酒的香气。

    那低哑的告白,让她全身更,一紧。

    他嘶哑的出声,像是濒死的猛兽。

    “啊,”他咬牙,艰难的,压榨她的甜蜜。“你要杀死我了。”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死法。

    她几乎啜泣出声,小手紧紧抓住他汗湿的强壮背肌,任由他的狂猛,将她送上眩目的。

    每次,这快速而强烈的,总是让她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但,她知道,第二次会有些不同——永远都会有第二次……

    齐文伟将因而瘫软的她,轻轻的抱上的大床。他的动作变得缓慢、变得温柔,却依然撩人,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、她在欢爱中的每个反应。

    这只是,她千百次告诉自己。但是,这男人让她沈迷耽溺,有时候,她会觉得,他对待她的方式,深刻得彷佛这一切不只是性,而是……而是……

    而是某种,让她胆怯得难以承认的浓烈情愫。

    他再次她。

    她很快忘了所有事情,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,他时而温柔、时而狂野的存在。窗外,夜色浓浓,巴黎的夜景美不胜收,他们却陶醉在彼此怀中,在丝绸里厮磨。

    将近午夜的时候,她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,他离开了一会儿,才再度回到,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那冷掉的面包,还有从冰箱里找出来的火腿,搭配那虽然打翻了、却还剩下几口的贵腐酒。

    最后几滴金黄色的酒液,落在她白嫩如雪的肌肤上。他一口一口的,将她当成最美味的甜点,娇嫩的,在夜里回荡着。

    这是的夜晚,足以跟他第一次她的那夜相比,甚至是有过之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