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已中天,虽不是很亮,却也有着淡淡清辉.
大家结伴而行,却将目光全部投到了花郎身上,因为他们想听一听花郎所说的杀人动机。
“其实,在说杀人动机之前,我必须说一说尸体上的情况,如果不是我突然发现尸体上的情况,我也是不会想着调查凶手,进而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的,这件命案,可以说是先知道凶手是谁,进而推测出杀人动机的。”
这点,大家都有印象,花郎的确去看过富仁和季布两人的尸体,只是他们也看过,可却并未看出什么来。
“那尸体上有什么吗?不过是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嘛!”温梦有些不以为意。
花郎笑了笑:“的确只有致命伤,不过确是这致命伤,让我发现了凶手,大家都还记得吧,致命伤在三焦俞穴附近,而这三焦俞穴附近只在屁股的上面不远的地方,这说明什么呢?”
如今大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,所以当花郎提到三焦俞穴附近的时候,他们突然明白了,凶手杀人,匕首只能刺到三焦俞穴附近,那这是不是就说明凶手的个子并不是很高呢?如果发现了这点,他们便可把嫌疑人的范围给缩小,进而找出凶手了。
大家微微颔首,他们相信,事情一定是这个样子的,正是花郎发现了这点,才让李景安去调查二牛和他母亲的。
说到这里,花郎望了一眼李景安,道:“请李大人将调查的结果说一说吧。”
李景安点点头:“花公子让我去调查二牛的母亲,经过调查,我们发现,这个二牛的母亲因为势单力薄,经常被富仁欺负,有时……有时甚至强行要了她的身子,而富仁玩弄了她之后,又对她多番威胁,这才造成她不敢声张,而这事他们当时做的虽然隐蔽,可二牛毕竟已经十几岁了,他又岂会不知?所以,他便一直想着为自己的母亲报仇,杀了那个富仁。”
李景安说到这里,花郎继续说道:“那天富仁刚好走到那条街上,的确给了二牛天赐的良机,他杀人迅速,逃跑的也迅速,如果没有人发现他的话,这辈子他恐怕都能够逍遥法外,可是他玩玩没有想到,他做的这一切都被人看在了眼里。”
花郎说完这句话后,温梦刚要问那个人是谁的时候,却突然把手停在了半空中,因为她已经想到了那个人是谁。
季布,只有后来被杀的季布才是目击者,只是季布是目击者,他为何没有说出来呢?
夜里突然刮来了一阵寒风,寒风吹的人脸疼,几点繁星点缀在夜空下,月亮被云层遮掩了。
“二牛的一切都被季布看在眼里,而季布之所以没有告知我们,因为他想依靠这点来勒索危险二牛,当然,他更想要的则是二牛母亲的身体,如果他用这个来威胁二牛母亲的话,二牛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,恐怕什么都豁得出去,当时季布去二牛家的时候,可能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这点事情,他本想着细水长流,等事情平息之后,慢慢享受二牛母亲的身子的,可是他没有想到,二牛比他想象中的聪明,当他发觉这点之后,立马尾随了季布,并且迅速的杀了他,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,杀人并非一件看起来十分困难的事情。”
杀人的确不是很难,当大家明白事情的经过后,都有些不知所措,那二牛杀人,恐怕也是情非得已,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,可因为这个,他就要被判刑吗?
大家将目光投到了李景安身上,李景安耸耸肩:“杀人偿命,这是不便的法则,就算二牛年纪小,而且杀人有因,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对他有所偏袒,必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此时的李景安有些铁面无私,让花郎想起已经许久未曾见面的包拯来。
花郎知道,他们无法改变李景安的想法,所以他们并未过多的规劝。
只是次日一早,大家刚起**,二牛的母亲便急匆匆的找到了花郎,她见到花郎之后,立马跪在了地上磕头,她为自己的儿子求情,她希望花郎能够救她儿子一救,后来发现花郎有些无奈的时候,她突然说其实凶手是她,她的儿子二牛不过是想替她定罪罢了,并且说他一个小孩子,哪里能杀人。
她的话让人心头微疼,可花郎等人都不是傻子,他们自然明白的很,凶手就是二牛,而眼前的这个妇人,只是想替自己的儿子顶罪罢了。
花郎将妇人扶了起来,道:“杀人偿命,这是世间不变的准则,你儿子……虽然才十几岁,可他毕竟杀了两个人……”
花郎的话还没有说完,妇人这便又要跪下求情,因为她从花郎的话中,听不出一丝希望,可就在她准备跪下的时候,花郎突然拉住了她,道:“你不必如此,你儿子杀了人,就算李大人念及人情,可死罪可免,活罪却是难逃的。”
一听自己的儿子还有希望,妇人连连额头感谢,花郎深深吸了一口气,随后说道:“随我去府衙吧!”
进得府衙,见到李景安后,花郎微一拱手,问道:“李大人准备如何判处二牛?”
李景安并非笨蛋,岂会不明白花郎此行的目的,更何况外面还跪在二牛的母亲,李景安略微深思了片刻,道:“杀人罪可不是小罪,所以……”
“李大人,那二牛还只是个孩子,他的未来兴许不可限量!”
李景安点了点头:“这点本大人又何尝不知道,只是他杀了人,总是不能随便放他离开的。”
听得这话,花郎连连笑道:“这个当然,只要能免其死罪,给她母亲一个希望便行。”
李景安点了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就判流放吧!”
“流放?”花郎有些惊讶,不过很快明白过来,于是连连点头:“多谢李大人成全。”
李景安笑了笑:“花公子说那里话,人心肉长,谁也不可能说遇到这种事情而无一点动容之情的。”
两人这番说着,将二牛的母亲招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