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欢好,三郎说了许多柔情蜜意,可如今叛军逼城,唐皇弃城而逃,马嵬坡前,竟然赏赐她三尺白绫.
她是个女人,她想要的不过是三郎一人之**爱罢了,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祸国殃民的,可如今,正因为这爱太痴,她突然明白了,明白了痴爱难全,明白了男人有时,并不能保护他爱的女子。
锦盒很秀气,很古朴,淡雅间却又给人一种悲凉,那是三郎送给自己的啊。
戏台之上,杨玉环这样几番哭唱,唱完之后,轻轻打开了锦盒,她要拿着玉佩悲思过去种种恩爱。
可就在杨玉环打开锦盒的时候,突然从锦盒之中弹出一片飞箭来,飞箭很小,可速度却是极快,杨玉环神色惊讶间,还未来得及开口讲话,那飞箭便刺入进了自己的咽喉,然后那杨玉环便倒在了戏台之上。
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,一瞬间后,戏台上死了一个人,这个人是个女人,而且是个穿着戏服的女人。
所有人都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,那个扮演高力士的戏子更是手足无措,站在戏台上连动都不敢动,他的脸色很差,几乎觉得自己的一生,就这样完了的。
李瑞惊呼了一声,立马喊道:“谁都不许动,保护好现场。”
这句话后,整个戏台上安静了下来,那些弹乐器的人已经停了下来,他们睁大了眼睛,望着戏台上的尸体。
李瑞起身之后,来的花郎跟前,道:“花贤侄,这……这风雅山庄发生命案,恐怕要仰仗你了!”李瑞神色镇定,可花郎很确信,隐隐间,他能够看出李瑞的担忧。
李瑞一向都是个闲散王爷,府里何时发生过这种事情,他虽强制镇定,可他真能镇定下来吗?
花郎微一拱手,道:“请王爷放心,在下先去验一验尸体,请诸位再次稍等。”说着,花郎跳上了戏台,戏台上有两人和一个盒子,两人中,一个倒在地上死了,另外一人眼睛瞪的很大,可却无光,想来是吓坏了。
盒子开着,只不过里面并没有玉佩,有的只是一张弹簧片,刚才也正是这张弹簧片,让那利箭如风般的杀死了这个倒在戏台上的女子。
利箭上有毒,戏台上的女子嘴唇发紫,想来利箭射中她之后,她便立马死了,从死相上来看,痛苦只在一瞬间。
戏子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,不过从脸型上来看,应该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,花郎命人将死者脸上的胭脂洗去之后,顿时有些惊呆,因为戏台上的女子,无论从脸型还是样貌上来看,都可说得上是一等一艳丽的女子。
这女子很美,就连死相都是美的,如果早看到她的容颜,花郎甚至想说,他不惜替她去死。
检查完尸体后,花郎从戏台上下来,然后向李瑞微一拱手,道:“王爷,这名女子是?”
“他是我府上两个戏唐风班、古雅班中唐风班的旦角青鱼,是戏班中的一把手,本王平时最喜看她唱戏,只是没有想到,她……哎,竟然发生这种事情。”
这名女子叫青鱼,一个很奇怪的名字,花郎心中暗想,而暗想过后,花郎连忙又问道:“这唐风班中有多少人?”
“上上下下有十来个人吧,不过有几个是打杂的,怎么,花贤侄怀疑凶手唐风班的人?”
花郎耸耸肩:“暂时一点头绪没有,整个在场的人恐怕都在嫌疑人之列,到时若有问道王爷的事情,还请王爷莫要推脱。”
“这个花贤侄大可放心,我这风雅山庄发生命案,若不调查清楚,我李瑞今后如何有颜面面对世人,不论是谁,花贤侄想怎么问就怎么问。”
有李瑞这句话,事情就好办多了,花郎连连拱手表示感谢,然后说道:“青鱼姑娘是被锦盒中的利剑所伤,锦盒是经过了改装的,现在我想知道,这锦盒之前都经过谁的手,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,刚才本王已经说过了,这件命案交由你全权调查,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。”
花郎点点头,然后命人将唐风班的人全部叫了来,这些人总共有十一人,加上死去的青衣,一共十二人,这十二人中,其中一人是班主,剩下的有旦角丑角生角等等,当然,除了生旦净末丑外,还有两三名打杂的。
花郎看了这些人一眼,随后冷冷问道:“这锦盒在递到青衣姑娘手里之前,都经过谁的手,又放过什么地方?”
唐风班的人个个战战兢兢,班主是他们的头,所以最先回答花郎问题的也只有这个班主。
班主模样有些清瘦,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,留有八字胡,给人一种很滑稽的感觉,他上前走了一步,道:“在下是这唐风班的班主罗煞,花公子刚才的问题,我可以回答,这盒子是演戏时所用的道具,不用的时候都是放在道具仓库里的,仓库有一人看守,他是我们这里的杂役,叫青风。道具离开仓库之后,经过的人手有饰演唐明皇的青旅,以及饰演高力士的青皮,其余人,基本上都是没有机会接触这锦盒的。”
罗煞说完这些之后,那青风青旅和青皮三人已经浑身发抖,紧张的不行了,花郎眉头微皱,问道:“你们三人经手防止的时候,可曾打开看过?”
他们三人皆摇了摇头,花郎用手摸了摸下巴,随后将目光投向青风,道:“你看守道具,期间可有人进过放道具的地方?又有谁碰过那个锦盒?”
“如果演戏的话,道具每天都要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的,不过因为大家都很熟稔,那些东西也都不值钱,所以……所以谁碰过那个锦盒,我是不知道的。”
青风的话让花郎突然觉得头好大,如果每个人都能够进进出出存放道具的地方,那么也就是说,整个唐风班的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碰那个锦盒,谁也都有可能在锦盒上动手脚了?
事情的发展,真是太出家的意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