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陆虎承认了去过青街,去过风月楼,花郎顿时淡淡一笑:“你既然早已经在京城,又为何要对我们撒谎,而且停了那么久才赶回来?”
陆虎脸色十分难看,许久之后,这才答道:“我……我本来应该是在外地的店铺经营生意的,我怕突然回到家会被人怀疑,所以听到父亲被人杀死之后,就先找了个地方待了一天.”
“真是如此吗?”
“真是如此,花公子一定要相信在下的话啊!”
花郎微微颔首,随后又问道:“你父亲被杀的那天晚上,你离开青街之后又去了那里?”
听到花郎问这句话,陆虎突然睁大了眼睛,犹豫片刻之后,这才说道:“我……我去了相好的家里,她可以为我作证,那天晚上我没有杀人,也没有时间杀人。”陆虎说到最后,竟然一脸的自信。
花郎对此事颇有些奇怪,于是问道:“你的相好是谁,住在哪里?”
“她叫柔衣,就住在明月街。”
花郎让公孙策将这些记下来,然后他们便离开了陆府,只不过离开之前,他告诫陆府里的人,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,他们都是有嫌疑的,所以不可乱走。
陆府的人自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,所以连连点头应承着。
离开陆府之后,包拯说道:“我们去明月街见一见柔衣姑娘吧。”
花郎颔首:“好!”
众人从陆府直奔明月街。
明月街听起来十分意境,其实这个地方并没有它名字看起来的那样,这里与京城的其他地方比起来,要显得落魄的多,而且人来人往极其复杂。
而明月街之所以叫明月街,还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。
这里住的部分都是女人,而且是从事风尘的女人,她们有的是被生活所逼,不得已从事这个行业,有的则是从脱了户籍,在这里自己单干的女人,可能她们在这里没有在里挣的钱多,没有在里舒服,可至少她们有了自由。
在自由面前,许多事情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明月街不似青街那样繁华热闹,来往客人也不都是才子富贾,所以花郎等人的突然进入,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花郎他们按照陆虎所说,找到了柔衣的住处,那是一个并不是十分大的小庭院,里面种着菊花,此时菊花绽放,被雨水冲刷着,走进去能闻到淡淡幽香。
一个肯种菊花的女子,想来品性必定低不了吧。
花郎等人一走进柔衣的庭院,屋内便立马有一名女子走了出来,她摸样清秀,浅笑的时候像春风拂面,只是当她突然看到一群陌生人闯进自己家的时候,她还是有些惊讶,连忙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面对这样一个女子的质疑,花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,这个时候,还是包拯够铁血,他站出来说道:“我们是官府的人,想向柔衣姑娘打听一些事情,柔衣姑娘只需回答我们的问题便是。”
柔衣见了包拯,顿时明白过来,于是连忙行礼:“原来是包大人,不知道包大人有什么要问小女子的?”
包拯微微咳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是这样的,陆上金被杀一事柔衣姑娘有听说吧?”
柔衣点点头:“这个满京城都传遍了,我青街的朋友也有告诉我,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“在陆上金被杀的那天晚上,陆虎可是跟姑娘在一起?”
柔衣先是有些惊讶,随后连连点头:“没错,那天晚上陆公子的确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来的,又在你这里待了多久?”
“陆公子亥时左右来的,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,不过第二天早上他离开后没多久,就又赶了回来,一直到昨天才离开,他说要在我这里躲一天。”
“你可知道原因?”
柔衣姑娘点点头:“我有问过,他说害怕被人误会,所以就再等等再回家,我当时只问了这一点,至于谁误会他,误会他什么,我却是不知道的,知道后来我听说陆上金被人给杀死了,我才多少明白一点。”
看柔衣姑娘的样子,不像是说谎,包拯望了一眼花郎,问道:“花兄弟,你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花郎想了想,问道:“陆上金被杀那天晚上,陆虎来的时候,有什么异样吗?”
柔衣想了想,摇摇头:“并没有什么异样啊!”
花郎颔首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不打扰柔衣姑娘了,就此告辞!”
说完,花郎领着众人离开了柔衣的庭院,此时雨小了不少,大家赶快赶往府衙,看看衙役是否已经将陆上金的几位夫人的相好押去。
当然,本来是准备将那几个相好押到陆府的,可是后来仔细想想,还是不脱,押到府衙对他们进行逼问,兴许能问出更多的东西来。
大家走在下着凉雨的街上,心头颇有些沉重,如果柔衣姑娘说的都是真的,那么陆虎也就没有时间杀人了,那他就是清白的。
而如果他们从那几位夫人的相好那里问不出什么来的话,对于陆上金被杀一案,他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可用的线索了,他们将对此案束手无策,除非有新的线索出现。
京城繁华的街道,在这深秋的雨季显得有些寂寥,行人都走的匆忙,油纸伞下的人只能看到一对肩膀,看不清面目。
一个妇人身段婀娜的走在前面,一眨眼闪进了一条胡同里。
大家来到府衙的时候,欧阳修已经在等他们了,而那些个跟陆上金妇人欢好的男子也都已经带了来,不过欧阳修见过花郎他们之后,立马说道:“虽然都待了来,可据一名男子所说,大夫人的相好不止他一个,我已经命人去抓大夫人另外的相好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大家还是很震惊的,因为大家没有想到大夫人竟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无耻这么多,一个小白脸还不够,竟然有好几个小白脸,深宅大院之中,竟然如斯。
看来大家真是不该小看大夫人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