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半深,几点繁星透过云层露出了头。
青街之上仍旧热闹非凡,在百花娘子离去之后,其他里的姑娘也是一点不肯示弱的。
只不过虽如此,肯再作诗词的人却并不多了,如此一连几轮过后,就晏殊的一首词还算不输花郎和柳永等人。
而在青街里的那些风尘女子表演完之后,早已经准备好的公证人便开始统计那个姑娘得的打赏多,以便评出今天晚上的花魁女子。
此时夜已深深,花郎眉头紧锁,心中很是狐疑,他本以为今天晚上这花魁大赛不会平静,可如今各个姑娘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,青街并没有发生让人太过担心的事情,花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。
就在花郎疑虑重重的时候,温梦突然喊道:“大家快看,天上好多开孔明灯啊!”
大家寻声去望,只见青街附近的确冉冉升起许多只孔明灯来,那些孔明灯越飘越高,最后宛如天上的星星,温梦望着那些已如星星的孔明灯,很是憧憬的说道:“待会这里散去之后,我们也去放几只孔明灯吧!”
对于温梦的这个小小的愿望,花郎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,花郎微笑着点了点头:“这个自然可以,一会我们不仅要放孔明灯,还要放河灯,你把自己的愿望寄托在河灯上,很快就能够实现的……”花郎刚说到这里,青街上突然传来阵阵喧嚣之声,仔细去听,他们喊的都是百花娘子的名字。
原来,百花娘子蝉联了花魁。
红香楼的很高兴,连忙跑去喊百花娘子出来接受众人的膜拜和祝贺。
只是红香楼的跑去许久之后,又急匆匆的跑了来,她来到花郎跟前,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:“花……花公子,百花娘子的房门从里面锁着,喊她也是不应啊,这……这怎么回事啊?”
一听红香楼说喊百花娘子不应,花郎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了,他再顾不得看青街上那些喧嚣的人们,急匆匆跟着红香楼去了百花娘子的房门前。
来到百花娘子房门前之后,花郎推了一下房门,发现房门果真从里面锁着,他心一横,对阴无错说道:“阴兄,劳烦你将房门踹开。”
花郎说完,阴无错一脚踢了上去,门啪的一声开了,可是里面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,众人探身进去张望,顿时惊讶不已,只见百花娘子的尸体离房门很近,因为刚才踹门的关系,此时尸体的形状显得很是扭曲。
当红香楼看到这一幕之后,顿时哭嚷起来:“百花姑娘啊,你……你怎么死在房间里了呢,你死了,让我红香楼怎么办啊……”红香楼哭泣的厉害,花郎眉头微皱,对阴无错吩咐道:“去府衙请欧阳修大人前来。”
这里发生了命案,自然是要请府衙的人来的,阴无错微微点头之后,急匆匆的离开了红香楼。
在阴无错离去之后,花郎很是小心的跨进了房间,他进得房间之后,仔细张望了一下房间,结果发现百花娘子的房间除了门之外,只有临街的那面墙壁上有一扇窗户,只是此时窗户紧闭,凶手显然不可能是从那个地方逃去的。
更何况,今天青街上有这么多人,如果凶手是从窗户处进出的话,一定会被人察觉的,而且花郎等人就坐在红香楼的栏杆处,凶手就更不可能从窗户处逃去了。
也就是说,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。
花郎这样看完,正准备检验尸体的时候,晏殊带着自己的几个朋友赶了来,想来百花娘子被杀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青街了吧。
晏殊身为朝廷命官,虽然不管刑狱,可如今碰上了,他也不能不管不问,所以当他进得百花娘子房间之后,连忙问道:“花郎,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百花娘子怎么会被杀了呢?”
花郎也颇有些无奈,道:“暂时只能确定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,具体的恐怕要等我检查完尸体之后再说了,晏大人可是要在这里观瞻?”
听到花郎这么一问,晏殊顿时紧张的摇摇头:“不不,我可不见这血腥的场面,我来只是看看,如果百花娘子被人杀了,那么我们就要重新选定今年七夕节的花魁了。”
听晏殊要重新确定花魁,花郎眉头顿皱,连忙问道:“不知百花娘子被杀之后,谁会是今年的花魁?”
晏殊摸着胡须做沉思状,随后说道:“缘笑楼的笑笑姑娘和风月楼的琳琳姑娘都是很不错的,我们这一众人可都是支持琳琳姑娘的,只是今晚笑笑姑娘的气势好像很强,所以花魁可能是笑笑姑娘吧。”晏殊说完,并无一点失望的神色,而这个时候,花郎才注意到晏殊身后跟着三四个华服男子,这几个男子各个相貌堂堂,想来是大户人家在子弟。
花郎颔首表示明白之后,晏殊这便要带人离开红香楼,而这个时候,红香楼突然哭着给晏殊等人跪了下来,道:“大人,我家百花娘子虽然被杀,可这花魁之名还应该是她的啊,怎么能再给别人呢,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……”
晏殊见红香楼如此,显得颇有些为难,而这个时候,晏殊身后的那些人中突然站出一人来,道:“可百花娘子已经被杀,花魁给了她也是无用啊,不如让另外一个姑娘受益的好,这样做,他日那姑娘还有可能感激你呢!”
说话之人面红齿白,很是斯文,讲的话也有道理,红香楼听完之后,突然跌坐在了地上,只不停的哭嚷着说自己命苦,怎么红香楼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来呢!
晏殊已经领人离去,红香楼的还在哭泣,花郎眉头微皱,许久之后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验尸,他命人将红香楼领到别处哭泣之后,这便检验起百花娘子的尸体来。
此时青街之上隐隐还能传来阵阵热闹之声,想来他们虽然知晓这里发生了命案,可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娱乐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