牡丹的话和样子给人一种花痴的感觉,不过大家都清楚,牡丹不过是不想回答花郎提出的问题罢了。
不过这个时候,大家最想知道是则是花郎要对这个牡丹姑娘说些什么。
只见花郎淡淡笑了笑,道:“我送给牡丹姑娘的只有三句话:以色事人者,色衰而爱驰,爱驰则恩绝!”
花郎说的这话出自史记《吕不韦列传》,不过花郎相信,就算牡丹是一个不怎么读书的人,她也一定听过这句话,也一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花郎知道,对牡丹这种混迹的女子说这话显得太过残忍,可为了破案,他不得不说。
而在花郎说出这一句话之后,牡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她的那种笑容不见了,她变得严峻起来,她的心隐隐作痛,她混迹在这风月场所,又岂会不知以色事人者,色衰而爱驰,爱驰则恩绝这个道理,可她有什么办法呢,她已经在这里了,她逃不了,只能做着自己不想做可却必须做的事情。
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,人之一生,总是要遇到不少无奈的事情的。
不过很快,牡丹又笑了笑:“花公子这句话我牡丹记下了,花公子刚才说的没错,昨天晚上董银的确没有在我这里,不过他以前就跟我说过,如果有人来找他询问晚上他在那里,就说在我这里。”
牡丹的转变让众人觉得很奇怪,难道牡丹突然想通了什么,所以觉得跟州衙的人配合才是最好的?
不过大家并没有去多想此事,因为问案子要紧,这个时候,花郎继续问道:“这是多久的事情?”
牡丹想了想,道:“有三四个月了吧,我都替他这样说好几次了。”
听了这话,众人更是惊讶,这董银为何要让牡丹替他撒谎,难不成他以前就做过什么坏事,然后要做不做现场证明?
“那牡丹姑娘可知道董银为何要你这样做?”
牡丹笑了笑:“我曾经问过董银,他不肯说,不过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,因为他经常去偷女人,若是被那些女人的家人或者夫君知道了,必然饶不了他,他说晚上在我这里,那些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。”
众人听完牡丹的话,皆是一惊,他们没有想到董银竟然如此厚颜无耻,欺负家里的丫鬟也就算了,竟然到外边欺负别人家的女人,当然,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,包拯他们也不想去深究此事。
不过了解到了这些,他们是不是可以做一番推测呢,昨天晚上董银去跟其他女人约会,而那个女人是别人家的妻子,他不好意思说,就只得说跟牡丹在一起了,牡丹是风尘女子,说这些对他并无任何大碍。
只是,如果他真的跟其他女子在一起,那么他也不大可能是凶手。
离开之后,他们又去了董金经营的店铺,他们想知道董金那天晚上是否真的睡在了店铺,因为在董金回答他们问题的时候,他的回答有些闪烁其词。
店铺的门虚掩着,前面挂着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暂停营业,一名衙役推开门,几名小厮在里面玩色子,他们才不管自家老板是死是活呢。
他们正玩的兴起,突然看到包拯带着人进来了,连忙将色子已经铜钱给收了起来,并且急匆匆的站了起来,他们低着头,一语不发。
包拯望着他们,问道:“昨天晚上你们家大公子就睡着了这里?”
那些小厮摇摇头又点头,让人弄不清楚,包拯眉头微皱,问道:“到底是在这里还是没在这里睡?”
这么一问,一小厮突然站了出来,道:“回包大人话,我们家大公子的确睡着了这里。”
那小厮答完,就又退了下去,不过花郎却觉得很可疑,于是望着刚才那个答话的小厮问道:“你家大公子的住处在哪?”
“在店铺后面。”
“领我们去。”
店铺后面是庭院,供下人睡觉用的,不过有时董金也住在这里,小厮把花郎他们领到董金的住所之后,指着屋子说道:“这里就是我们家公子住的地方。”
屋内的摆设不错,床也很舒服,只是床上的衣被叠的整整齐齐,让花郎觉得很可疑,今天董府的下人来报案的时候很早,像董金这样的人应该还没有起床,当他听闻自己的父亲被杀之后,他还有心情慢慢的叠被子吗?
花郎望着小厮问道:“这被子是你们家少爷叠的?”
小厮对这句话并未多加怀疑,连连点头,道:“没错,我们家少爷很勤奋的,很少让我们服侍他。”
听完小厮的话之后,花郎突然怒道:“满嘴胡言,快说,昨天晚上你家少爷是不是真的睡在这里?”
被花郎这么一呵斥,那小厮顿时吓的不敢多言了,包拯看了一眼被子,也明白过来,于是纷纷道:“来人,将这一群人押回州衙,让他们吃顿板子,然后他们就知道怎么回答问题了。”
一听要被打板子,那些个小厮顿时吓的跪了下来,然后说道:“大人饶命,我家少爷昨天晚上并未在这里睡。”
包拯冷哼一声,道:“刚才为何隐瞒?”
小厮无奈,道:“大少爷吩咐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一直都是如此!”
众人觉得奇怪,那董银让牡丹替他撒谎,是因为他偷了别人家的女人,那么董金却是为何让这些小厮替自己撒谎呢?
包拯不解,问道:“你家大少爷为何如此吩咐?”
小厮自知不敢再隐瞒,于是便全部说了出来。
“老爷对大少爷要求甚严,想让大少爷多承担些事务,可是大少爷迷恋上了赌博,经常在晚上去赌坊,可他又怕老爷来调查,所以就让我们撒谎,有时我们还假装成大少爷躺在床上期满老爷。”
董成的两个儿子可真是让跌了眼睛,竟然没有一个是好货色,不过这也让花郎他们找到了一丝线索,一些凶手有可能杀董成的动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