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chūn的早晨有着淡淡薄雾,雾气扑到脸上感觉凉凉的。。
此时的街上还少行人,公孙策和花郎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董府,包拯是早已经去了的。
来到董府,所闻是一片哭声,所见是一片混乱,府里上上下下毫无一点章法,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哭的尤甚,嘴里说着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,而在那老太太身后,跪着两名妙龄女子,而老太太身旁,则有两个年轻的后生,他们的神sè也是悲戚的,但显然没有那老太太伤心。
见到这些人,花郎就知道那两个年轻后生是董成的两个儿子董金、董银,老太太自然是董老夫人了,至于那两个妙龄女子,想必是董金、董银的内人了。
进得董成的房间,包拯连忙迎了上来,道:“我已经看过了,董成是被利器刺中心脏而亡,屋内所有贵重的财产都已不见,想来是晚间有小偷来偷东西,结果被董成发觉,小偷一时害怕,就杀了董成。”
从表面上来看的确如此,不过花郎却不喜欢从表面上看,他觉得任何案子表面所能看到的往往都是不那么准确的,所有他需要看到表面背后的东西。
花郎来到董成的尸体旁,此时董成胸膛上的血已久凝固了,衣衫尽红,他的眼睛睁的很大,好像当时很惊恐的样子,而且脸上微肿,好像被打过,花郎又去检查尸体的其他部位,发现董成的手腕处有淡淡的勒痕,也就是说当时董成是被凶手给捆绑住的。
如果是这样,恐怕就不仅仅是小偷偷东西被发现这么简单了,如果小偷是偷东西被发现,那么他制服董成之后,是没有必要再杀了董成的。
想到这里,花郎望着董府的人问道:“昨天晚上,你们可曾听闻到救命声?”
老太太泣不成声,只是摇摇头,而那两个后生好像根本没有回应,而奇怪的是,董府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董老夫人身后的两名妙龄女子身上,这种情况让花郎一时错愕,若这两个妙龄女子是董金董银的内人,那么她们不可能知道董成的事情的,可众人就是把目光投到了她们两人身上,好像是要她们两人回答,那么她们根本不是董金董银的内人了?
花郎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明,因为这个时候,其中一名妇人抬头说道:“我们姐妹两人都没跟老爷睡在一起,而我们两人的庭院离老爷的房间又远,所以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听到。”
这两个妙龄女子竟然是董员外董成的侍妾,董成竟然收了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侍妾,他可真是老而弥坚啊!
花郎很快从惊讶中醒悟过来,然后转身对包拯说道:“包兄,看来并非是小偷所为啊,若是小偷所为,董成就是胆子再大,也必然会喊叫的,可是府中没有人听到董成的叫喊声,看来是凶手冲进屋之后便立马制服了董成,然后逼迫他说出屋内钱财的下了,那凶手得到钱财之后,又杀了董成,包兄请看看,董成的手腕处有勒痕。”
包拯凝目去望,发现果真如此,随后他长叹一声,望着花郎问道:“那花兄弟觉得杀死董员外的凶手是杀死林青吴骨那几个人的凶手吗?”
花郎沉思,他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好说。
“很有可能,毕竟董府一连发生四起命案,不可能一点关联没有,当然,也有可能是外面的贼人因为贪图董成钱财,所以就闯进来杀人劫财,把事情嫁祸给杀死吴骨他们的凶手也是有可能的,毕竟凶手若要杀林青吴骨他们,就没有动机杀董成,可若是杀董成,就又没有理由杀林青他们了。”
包拯眉头微皱,许久开口说道:“林青和吴骨他们的被杀会不会是烟雾,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董成的钱财,毕竟那几个杂耍艺人没钱,在这里也没有仇人?”
包拯的这点花郎他们很赞同,而如果凶手真正的目的是董员外董成的话,那么凶手必然是董府的人。
先不说只有董府的人才有机会杀死林青和吴骨,就是能够闯进董成的房间而董成又不高声喊叫的,也必然是董府的人。
如果凶手是董府的人,那么凶手是为了董成的钱财?
想到这里,花郎立刻让府里的管家董舒调查一下府里的人员,看看可有人突然不见或者失踪的。
董舒明白过来之后,立马把府里的下人召集了来,然后一个一个的清点,大概半柱香之后,他急匆匆的来到包拯跟前,说道:“大人,府里的一个叫董林的下人和一个叫英红的丫鬟不见了踪迹。”
听了董舒的话,包拯立马问道:“这董林和英红在府里都做些什么,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董舒连连说道:“这董林是我们府里的家生奴才,从小在府里长大,一直跟着老爷的,而那英红是老妇人身边的一个丫鬟,今天一早就不见了他们两人的踪影,一定是他们两人暗地为jian,杀了老爷抢了钱财,然后远走高飞了。”
管家董舒说的并非一点道理没有,那董林是董成的跟班,他进房间董成必然不会戒备,如此行凶杀人也就不会惊动府里的其他人了。
这样推测一番之后,包拯让董舒把董林和英红两人的面貌描述一番,然后由公孙策成画,让州衙的衙役以及捕快去寻找这两个人。
衙役和捕快拿着画像去端州城各处找人之后,包拯已经认为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了,可花郎并不如此,他觉得就算董林和英红两人很可疑,可府里的人他还是不怎么信任,他觉得有必要一个一个的调查一番才行。
所以他望着董成的两个儿子问道:“昨天两位公子可都在府上?”
董金董银两人平时傲慢惯了,可在花郎跟前,他们自惭形秽,如今被花郎称为公子,多少满足了一些虚荣心,那董金连忙答道:“没有,我们兄弟二人在府里各有一个庭院,庭院有门直通外面,我们很少在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