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梅上得台来,只那浅浅一笑,便足以迷倒众生。
花郎等人是看得最真切的,所以在红梅将琵琶抱在怀中的时候,花郎有一种想要惊呼的冲动。
今晚的红梅着一袭红衣,上面点缀着多多梅花,隐隐来的风微微掀起她的衣袂,让她有一种不敢直视的傲骨来。
不过这只是花郎的感觉,因为他懂,所以他明白,而台下那些只是仰慕其姿色的男人,则只是嚷嚷着,狂吼着,好像觉得自己跟红梅相识,亦或者成为过其入幕之宾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。
看着台下的那些人,花郎忍不住叹息一声,而他也只能叹息一声。
红梅不多时片言,怀抱琵琶之后,便直接弹了来,她弹的是一首《红梅傲雪》,曲调清冷,给人一种不入凡尘的感觉,而淡淡清冷间,又似乎有一种狂热,就好像是那红梅的傲骨,就算是在冰雪一种,也要想一团火一样。
一曲罢了,红梅仍旧坐在台上,因为她要等那些为她写词的人把词递上来交由专门的人吟念,若是好词,她会当场谱曲,并且吟唱出来的。
而这个时候,场下已然沸腾,那些才子书生,都在纷纷动笔,有些是当场想,有些则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,因为他们今天晚上为的便是红梅。
不多时,红梅已经征集到了十几首词,专门人员把这些念了念,红梅觉得好的留了下来,不好的说了几句客套话,也留了下来,毕竟这些士子虽不是什么有钱人,可对于她们的宣传却是必不可少的。
如此之后,红梅吟唱了几首她觉得好的词,便下去了。
在这场面轰动的时候,花郎却并没有心思去欣赏红梅的美以及那些为她写的词,因为他担心贼人趁着大家混乱热闹的时候突然行凶,所以他必须时刻盯紧了清丽院的整个场地。
所幸,到红梅离开,也并为发现任何人想要图谋不轨。
那清丽院的继续在台上说着,而这个时候,坐在台下的林仙儿朝花郎这里望了一望,她发现花郎对台上的姑娘以及书生的诗词并不怎么感兴趣,只是不停的四处看那些来此的客人,这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。
如此又念及上次花郎拒绝她的事情,就更觉得奇怪了。
红梅之后,上台的是另外一名女子,她并不怎么出名,所以反应也是平平,而清丽院的之所以这样安排,为的也是能够让刚刚沸腾的客人稍微收一收心,歇一歇,把精力放在后面的头牌身上,而他们举办这样的盛会,当然不是为了这些个不出名的女子,而是为了清丽院的头牌,毕竟头牌为他们赚的钱,可比这些个女子要多得多呢!
而每当这样不怎么出名的女子上台的时候,花郎则可以稍微放松一下,毕竟这个时候台下并不是很热闹,想来这个时候,贼人不会动手吧。
如此之后,再上台的就是白兰姑娘了,白兰姑娘穿一袭白衣,在今夜看来,宛若仙子落入了凡尘,她从二楼款步走到戏台,冲众人微微一笑,道:“小女子献丑了!”
声音优雅,听了之后让人觉得骨头都要酥了,而白兰这样说完之后,台下顿时又沸腾起来,比之刚才红梅上台的时候还要热闹一些。
白兰见此,向众人道了个万福,然后从腰间解下两根彩带来,她拿着那两根彩带在戏台之上翩翩起舞,真和仙子没有多少分别了。
台下众人纷纷吆喝,只觉得这白兰好美,可跳的什么,他们却是不管不顾的,花郎也没看懂白兰跳的什么,可当他转身去望公孙策的时候,却发现公孙策欣赏的有滋有味,花郎见此,悄声问道:“公孙先生精通音律,想来对舞蹈也甚是了解,不知这白兰姑娘跳的是什么?”
公孙策见花郎来问自己,顿时觉得有些得意,于是笑道:“这是《霓裳舞》。”
花郎似乎听说过霓裳舞,只是却对之不甚明白,于是反问了一句:“霓裳舞?”
公孙策点点头:“这霓裳舞是唐明皇李隆基梦游月宫所听到的曲子,他醒来之后便把那曲子给谱了下来,然后让杨玉环带人排练了这霓裳舞,唐白居易曾写过一首《霓裳羽衣歌》,其中说千歌万舞不可数,就中最爱《霓裳舞》,花兄弟对诗词颇爱好,应该听过白居易的这首诗吧?”
公孙策这么一问,可把花郎给问住了,他倒还真没有听过白居易的那首《霓裳羽衣歌》,可如今他该怎么回答公孙策的问话呢,若是说听过,可自己刚才明明没有看出这是霓裳舞,可若是说没有听过,那自己以前做了那么多的词,岂不就露馅了?
正当花郎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,公孙策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戏台上,想来是他太喜欢这支舞了,亦或者他认为花郎一定听说过,自己刚才的那一问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。
而公孙策的这种想法化解了花郎的尴尬,花郎暗自庆幸,随后径直去看那台上的表演,不多时,白兰的舞跳完了,台下的才子书生就又纷纷将自己所做诗词呈递上来,只是这次递交的书生是另外一拨人,或者说是白兰的粉丝,他们刚刚并未给红梅写词。
而台上的白兰就好像是早就意料到似的,她在台上冲众人微微笑着,让台下的人更加受鼓舞起来,花郎望着白兰那艳艳的脸,突然觉得世间有些事情好奇怪,有些女子长的那么漂亮,漂亮的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而这样的女子,她们的一颦一笑,一蹙眉都是美的,美的让男人都觉得自己快要无可救药了。
台下众人如此疯狂,可见白兰受欢迎的程度了,只是这个时候,花郎却又必须时刻注意在场的所有人,而当花郎的目光触及到公孙策的时候,他好像发现公孙策有些异样,花郎顺着公孙策的眼神望去,然后望见了在台上看那些书生所写诗词的白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