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拯这话听来有些不客气,那清丽院想办盛会,而且邀请函都已经发了下去,又岂能不开?
当然,包拯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而他之所以这么说,只不过是逼龙不第不要再逼他们去而已。
而龙不第真的不再邀请包拯和花郎他们了,若刚才温梦的反对他还可以不放在心上,可如今包拯包大人都这么说了,他还能不放在心上吗?
龙不第说了几句客套话,然后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州衙。
花郎望着龙不第离去,心中多少有些失落,这个时代的夜生活那么单调,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盛会,干嘛不去参加呢?
而花郎相信,跟他一样失落的人定然不少。
那龙不第离开之后,包拯随即吩咐下去,让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多巡逻,以免明天晚上有贼人闹事。
王朝马汉等人不敢违背,只得遵命。
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,可并没有结束,因为傍晚时分,州衙门口突然多了一封信,信上写着包拯亲启,衙役将信拿给包拯的时候,包拯很是不解,在这端州城内,他实在想不出谁会给他写这样一封信。
怀着不安的心情包拯打开了信封,当他看完信之后,顿时大惊,连忙让公孙策去请花郎他们,不住多时,花郎等人赶了来,包拯将信递给他们,道:“你们快看,有人要在清丽院进行谋杀。”
花郎接过信看了看,只见上面写着:中秋月圆之夜,清丽院内见血。
这一行字写的娟秀,很像是女子的手笔,只是这个女子要谋杀谁,难不成是清丽院内有女子相互嫉妒,于是便杀人出去障碍,如果是这样的话,清丽院的头牌是很危险的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里面的姑娘相互之间有仇恨,于是便想着借明天的热闹盛会进行谋杀。
可若是要谋杀,何必悄悄的做呢,为何没有做之前就将谋杀信寄到了衙门呢?
会不会是这封信另有隐情?
花郎这般想,那龙不第请包拯他们去清丽院捧场,他见包拯等人不去,于是便谎称清丽院内有谋杀,骗包拯他们几人过去捧场?
可仔细想想,又觉得不大可能,那清丽院的盛会可是清丽院的事情,包拯他们去不去也损失不了多少,只要端州城的名流去不就行了,而且那龙不第虽然有财力,可恐怕还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吧?
而且以生意人的头脑来看,那样的情况下,谁会想自己的清丽院里发生血案?
想来想去,虽然想不通写信的人为何要把信寄来,可清丽院内有可能发生命案是一定的了,而如果是这样,那他们就不得不去一趟了。
众人看过信之后,包拯派人去将龙不第请来。
龙不第来的时候一脸的疑惑,今天包拯他们刚拒绝了自己,怎么傍晚就又把自己给喊来了?
龙不第行过礼之后,问道:“不知包大人叫小人来所为何事?”
包拯将那封信递给龙不第,问道:“这可是你写来的?”
龙不第看了信的内容,顿时跪下喊冤,道:“包大人明察,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,那清丽院可是有我的财产的,若发生了命案,我不知要损失多少呢!”
看龙不第的神色紧张,不像有假,包拯让他起来,道:“既然不是你所写,那么明天晚上清丽院很有可能要发生命案,为了阻止命案的发生,你们那个盛会必须格外小心,而且明天晚上,我会带人去清丽院,时刻注意着。”
听了包拯这话,龙不第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连连感谢,而一番感谢之后,他又连忙问道:“明天晚上一定会很热闹,人来人往的,不知包大人想如何防范?”
包拯眉头微皱,望了望花郎,花郎思索片刻,道:“此事暂且不要声张,那贼人敢把信写到州衙来,想必胆子不小,也有可能就是想让我们惊慌失措,她要趁机下手,明天一切事宜如常,我们会安插一些暗探小心提防着,你回去之后也要加强一些防范,今天天色已晚,明天我们去清丽院查看。”
花郎说的这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,那龙不第听完之后连连点头,然后便唯唯诺诺的离开了。
那龙不第离开之后,温梦有些不大高兴,道:“那贼人真是讨厌,什么时候杀人不好,非得明天晚上。”
众人听了温梦这话,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了,贼人什么时候杀人,他们岂能预料,而且如今他们连凶手要杀什么人都不知道呢!
从州衙离开的时候,已经天晚,只是因为月圆的缘故,走在街上竟然也能感觉到一丝丝的lang漫。
却说龙不第回到清丽院之后,立刻将清丽院里的叫了来,对她吩咐道:“明天晚上这里会来很多人,你再去找一些打手来,绝对不能够出事。”
对于龙不第吩咐的事情,并未怀疑,很麻利的便下去办了,而走后,龙不第则离开清丽院的那座阁楼,从后门出去了,清丽院的后面是一座小小的庭院,此时庭院里满是落叶,几只寻食的鸟儿还未归窝,庭院的一座柴门里隐隐传来丝竹之声,那声音之悦耳,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。
龙不第站在门外庭院里听了许久,一直到丝竹声停下,他才漫步来到门前,敲了几下,道:“清颜姑娘,是我!”
原来里面住的是清颜姑娘,若是有人得知昔日头牌住在这么破旧的柴门里,是一定不会相信的,这样的女子,怎会安心住在这里呢?
昔日清颜还是头牌的时候,有一名书生就曾用白居易《琵琶行》里的诗句来形容清颜的名气火的程度:曲罢曾教善才服,妆成每被秋娘妒。武陵年少争缠头,一曲红绡不知数。
这样的女子,实在不应该屈居在柴门之中,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以弹丝竹来疗慰寂寞的。
可龙不第是清丽院的东家,他绝对不会弄错,所以柴门内的人真是清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