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林守业的回答之后,包拯又是淡淡一笑,问道:“真的很好?”
林守业点点头:“这个我哪里敢欺瞒,墨砚斋是端州最大的砚台店铺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包拯望了一眼林守业,突然加重了几分语气,道:“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墨砚斋的生意这几年都不怎么好啊,而且有被唐风斋赶超的趋势,是不是如此?”
林守业一惊,连忙答道:“包大人从那里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,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,我墨砚斋生意兴隆,绝对不是传言的那样。”
包拯冷哼一声,道:“那可否让本官看一下你这里的账簿?”
“包大人看账簿做什么?”林守业有些谨慎凄厉。
包拯眼睛一瞪,道:“本官看不得?”
林守业连连摇头:“那里,看得,看得,我这就给您拿去。”
不多时,林守业将一摞账簿拿了来,包拯和公孙策花郎等人一番查看之后,立马发现了里面的问题,先不说这几年墨砚斋的收入大有减少,就是有好几处地方,银子进账的奇怪,出去的也奇怪。
就比如说有一块砚台,有一个人竟然用一万两银子给买了下来,这端州的砚台虽然出名,可一万两买下一只砚台的还真不多见,而且就算是贡砚,也卖不了这个价钱的。
当然,这只是进,出的就更加奇怪了,账簿上记着某一天,店铺里进了一块砚石,花去两万两银子。
一块砚石若花去两万两,那么这雕刻好的砚台若是卖出其,恐怕就不止两万两了吧?
这也是奇怪的地方,因为据花郎所知,砚石的开采,特别是贡砚的开采,都是交由朝廷管理的,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由端州的百姓开采的,可那些地方的砚石都很普通,想要开采出两万两一块的砚石,机会实在是很渺茫的。
如此的情况下,他墨砚斋又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买下这砚石呢?
当包拯将这些情况一一说出来之后,林守业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来,而且脸色几经变化。
包拯和花郎等人看着林守业,等他的回答。
许久之后,林守业才不得不说道:“包大人说的没错,墨砚斋的生意的确大不如前了,这……这账簿上的亏空,也是真的。”
包拯微微颔首,问道:“这事你父亲可知道?”
林守业点点头:“他是知道的。”
“那他对此事怎么看?”
“并无任何看法!”
包拯和花郎等人一惊,若那林善知道墨砚斋在林守业手里变成了这个样子,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想法?墨砚斋是他老人家一生心血,若就这样给败了,他岂非要心疼死?
莫不是这林守业害怕包拯和花郎怀疑他是凶手,所以才这般说的?
包拯眉头微皱,眼珠更是白多黑少,道:“休要欺骗本官,那林善怎么可能对此事没有一点看法?”
林守业显得有些犹豫,许久之后这才开口说道:“老爷子他实在不能有任何看法的,因为在他把这间墨砚斋交到我手里的时候,生意便已经如此,而那些钱财,也是他老人家自己拿去的,我是一分不敢多用的。”
众人听得这话,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这怎么可能嘛?
他们以为墨砚斋的一切是林守业造成的,可如今却发现是林善自己造成的,如果是这样的话,林守业就没有嫌疑了?
只是那林善因为何事花这么多钱?
包拯的思绪有些乱,好像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么大的转变,所以这个时候,花郎开口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林老爷子为何事用去那么多钱?”
林守业叹息一声,道:“这我也是不知道的,墨砚斋是他老人家辛苦打拼下来的,他用钱做什么,我也是问不到什么,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了,只是他老人家把那么多钱用在了不知名的地方,这店铺里资金周转成了问题,想要让墨砚斋继续正常经营,就有些困难了。”
对于生意上资金周转的问题,花郎自然是要比林守业明白的多的,所以他很理解林守业的这种情况,不过这个时候,花郎继续问道:“在林老爷子被杀之前,他是否从墨砚斋中拿走过不少钱呢?”
林守业点点头:“有的,几乎每一个月他老人家都要从这里把钱给拿走的。”
“我看林府的实力很雄厚,难道家里已经没钱了,要从墨砚斋里拿钱?”花郎继续问道。
林守业似乎有些一言难尽,道:“家里的资金没剩多少,有的就是一些古董和字画砚台,不过这些都是需要变卖的,可父亲对这些古董字画尤其是砚台又极其喜欢,不忍变卖,所以只好从墨砚斋里拿钱了。”
这又是种无奈。
所以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,花郎突然换了一个话题,问道:“你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唐风斋的唐万里,是不是有什么用意?”
林守业更是无奈,点头道:“没有办法,如果如此继续下去,我墨砚斋迟早是要垮台的,如果能够跟唐风斋联姻,我墨砚斋兴许能够逃过一劫。”
可林守业说完这话之后,花郎突然说道:“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办法,可以让你的墨砚斋逃过一劫。”
林守业一惊,连忙问道:“什么办法?”
花郎冷冷一笑:“杀了林善。”
这句话一出,不仅林守业惊讶,就是站在一旁的温梦和阴无错他们,也是极其惊讶的,包拯更是眼睛瞪的老大,不明白花郎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。
花郎好像料到众人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所以马上解释道:“墨砚斋之所以经营不善,是因为资金短缺,可如果林老爷子不再从墨砚斋里拿钱的话,那这墨砚斋是不是就可以经营下去了呢,而只要林老爷子一死,林老爷子收集的那些古董字画,也就可以慢慢变卖了,如此一来,墨砚斋恐怕就又能活过来了吧?”
花郎这般说着,将目光聚到了林守业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