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事已了.
花郎他们几人顶着酷夏回到了天长县.
他们回到天长县之后.本想好好歇一歇.不那么cāo劳的.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愿.
这天黄昏.夕阳正好.晚风吹來也惬意的很.花郎他们便商量着去县衙混饭吃.虽说县衙的饭菜很清淡.很少见荤腥.但至少他们几人不用动手做.而且不必掏钱.
像这样的好事.花郎还是很愿意多一点的.
他们四人悠哉悠哉的來到县衙.跟门卫打过招呼之后.便直接去了包拯办公的地方.那是一间朝阳的房间.此时太阳西移.房间里显得特别的yīn凉.花郎他们走进來正要大喊.则见包拯和公孙策两人在那里奋笔疾书.好像在记录什么.
公孙策好像发现了花郎他们.于是向他们微微点头.然后便继续写了下去.花郎很是好奇.他们在写什么.以至于老朋友來了.连个座都不请.
花郎走过去.只见他们两人在填表.那表一格一格的.记录着包拯來天长县的这一年里.都做了那些政绩.以及过错.
花郎越看越是不解.他们写这些干什么.难不成要记录下來.然后写成传记.
可想想又不大可能.最后只得在一旁等着.等他们做完这些之后上前询问.
所幸包拯和公孙策两人并未花费多少时间.不多时.他们两人写完之后.大松了一口气.花郎见时机已到.于是连忙上前问道:“包兄、公孙先生.你们这是在做什么.”
包拯将那些东西收起來.笑道:“这是我上任之时.朝廷发的印纸历子.是考核政绩时的参照.我需将在任期间一应功过都写上.待考核官员來的时候.递交上去.”
听了这话.花郎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.如今包拯上任已满一年.是该进行考核了.
这个时候.包拯继续说道:“刚刚接到消息.不rì朝廷派下的官员就要來了.所以我和公孙先生将这一段时间的功过都记上.”
花郎点头表示理解之后.便绝口不提此事了.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情与他无关.而且他也根本不必为包拯担心.因为包拯的政绩绝对是沒得说的.
如此几天过去之后.朝廷派下的官员终于來了.那是吏部考课院的一位大人.叫傅卫.四十多岁.不过除了傅卫外.还有一名太监跟随.而这名太监.便是曾经为皇上选妃的张公公.
此时的张公公虽说沒有实权.可却有监督之责.按照皇上的意思.就是害怕有些地方官员跟考核官套近乎亦或者进行贿赂.以此企图升官发财.
包拯等人对这个张公公并无多少了解.不过皇上派他跟随.他们也是一点意见不敢说的.
只是在包拯汇报政绩.以及递交印纸历子的时候.包拯从张公公的眼神中发现了一种让人很难明白的神sè.这神sè是包拯所不能够理解的.就好像包拯整个人的命运.都掌握到了张公公的手里.
如果是极尽谄媚的官员.此时一定会想尽办法贿赂好张公公.让他手下留情.可包拯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.
待傅卫看完印纸历子之后.表示赞许的说道:“包大人在任一年.政绩很好嘛.不仅将牢狱里的冤案重新调查了一遍.而且还替百姓解决了不少难題.是个好官.”
听傅卫傅大人这么说.众人都有些欣喜.而包拯更是连连拱手.谦虚说道:“为百姓谋福祉是为官父母应做之事.也只有这么做.微臣才不负皇上圣恩.”
包拯这么一说.傅卫就更欣赏包拯了.可这个时候.坐在一旁的张公公用那种公鸭声喊道:“哟.是吗.可我看这印纸历子上.也有包大人不少过错呢.你口口声声说不负圣恩.可你怎么把我们的国舅爷周四平给弄死在这了呢.你这是不负圣恩吗.”
众人一听张公公此言.顿时明白怎么回事.那周婷是张公公弄进宫的.他的命运可以说跟周婷密切相关.周婷若是得到皇上信.那他张公公自然跟着有好处.所以他这次來天长县.恐怕是受了周婷密令.來找包拯麻烦的.
听了张公公的话.包拯却也沒有表现得很紧张.只是拱手说道:“张公公此言差矣.那国舅爷周四平并非我包拯弄死的.而是他非得监斩犯人.被劫法场的贼人给杀了的.怎是怨我包拯了.若这事我包拯有错.一开始的时候.朝廷怎么不派人來查.何需张公公此时指手画脚.”
此言顿时激怒了张公公.傅卫见情形不好.连忙说道:“两位稍安勿躁.我等只是靠考核政绩.然后如实向皇上禀报.一切听从皇上定夺.不予评价.”
张公公冷哼了一声.坐下之后便盯着包拯看.包拯见此.也盯着他看.而包拯脸黑.给人一种威严之感.那张公公沒看多久.便感觉心慌的厉害.最后不得已扭过了头.
这傅卫见两人不再吵闹.于是说道:“这印纸历子我会收起來存放好的.交给皇上让皇上评价.但是我大宋考核政绩.并不能单看这些.所以我和张公公两人恐怕还要在这天长县打扰几rì.以观实情.再有就是.包大人.为何你天长县的财政收入.要比附近其他的县低这么多呢.你天长县也算是富饶之地了啊.”
一听此话.众人皆担心起來.他们知道.朝廷考核最主要的并不是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这种政绩.而是你为官一任.在任上有多少财政收入.当然.这财政收入包括税收以及各种收入.
收入决定业绩.不少官员在任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敛财.可敛來的财产还不能据为己有.得用各种手段把这些财产变成税收.如此一來.税收高.就表面把一个地方治理的好.那也就是政绩高.政绩高.自然就是升官加爵.
这是许多地方官常用的伎俩.甚至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.包拯虽是第一次当官.可也知道这规矩.只是这种事情.他是不屑做的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