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李水家走出来的时候,花郎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滋味。
当然,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,而是他竟然拿一个普通百姓一点办法没有。
此时已经有些晚了,可他们还是决定去一趟陈土的家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房子,小小庭院里种着几棵不知名的树,此时木叶已然飘零,落了一整个庭院,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口井,旁边放着一木桶,里面有水,有将要换洗的衣物,可就是没有妇人。
花郎看到这一切之后,感觉事情有些不妙,于是也顾不得敲门便冲了进去,他们在那小小的破房子里找了个遍,这里已经没有一丝人的影子了,而且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走了。
看到这些之后,温梦有些恼怒,道:“要是知道陈土会逃跑,我们就先来找他了,现在他逃了,割牛舌的人必是他无疑了。”
温梦说的气愤,花郎心中也不是滋味,一天的两次挫败,让他有些难以忍受。
而且,郊外不比天长县城,到了一定时候有人关闭城门,就算城门没有关闭,他们离开也是有人会发觉的,可如今在郊外,四周一片空阔,想要找到他们,真是有些困难了。
温梦在一旁生气,花郎则仔细打量陈土的房间,房间虽然破旧,却很温馨,可见陈土的妇人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,而除此之外,花郎还发现一陶瓷罐里有水,有石子,甚至还有几尾很小很小的鱼,温梦见花郎在看鱼,有些不解的问道:“几条小鱼有什么好看的,现在他们已经逃了,我们赶紧去追吧。”
追是一定要的,不过花郎好像并不着急,只是说道:“这个陶瓷罐里以前养的可不是鱼,看这些石子和小鱼,养的应该是只乌龟,这些鱼是乌龟的食物,想来应该是陈土怕他老婆在家寂寞,抓来让她解闷的。”
“可这又如何呢?”温梦不解的问道。
花郎淡淡一笑,并未回答温梦的不解,而是马上拉着温梦离开了陈土的家。
来到外边之后,花郎在四周很是仔细的巡查,四周都是杂草,温梦并没有觉得这里能有什么线索,可花郎找的仔细,温梦也就只好等着了。
片刻之后,花郎很是兴奋的说道:“他们向东逃去了,我们追上去。”
因为从天长县城到李家村有些距离,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是骑马来的,如今他们骑上马在空阔的郊外奔腾,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,而这个时候,温梦才开口问道:“你怎么就能够肯定他们向东去了呢?”
花郎淡淡一笑:“看脚印和水渍了。”
“脚印和水渍?”温梦有些不解。
花郎点点头:“没错,陈土和他的老婆逃走,必然拿着许多东西,那么他们留下的脚印会比平时要深一些,而且他们将自己养的乌龟带走了,乌龟身上有水,难免要落下一些的,如此一番寻找,也就知道他们逃离的方向了。”
听了花郎的话,温梦顿时醒悟,于是快马加鞭,向东行去。
东边一直都是杂草,而走过杂草出来天长县地界,便到了扬州境内,不过想要到扬州,却也需要一天的时间,陈土和他的妇人不敢在村庄里打马车,必然是走过杂草丛之后,到附近的存在租用,如此很废时间,所以花郎和温梦两人很自信能够找到他们。
大约半个时辰之后,他们终于追了上去。
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出了杂草丛,前方几里地外便是另外一个村庄,陈土和他的妇人看到花郎和温梦之后,顿时顾不得其他,向前冲去,可他们两条腿又那里跑得过马呢?
将陈土和他的妇人拦下之后,花郎随即问道:“你可是陈土?”
陈土不肯回答,花郎随后望了一眼陈土身边的妇人,于是淡淡一笑:“你这妇人有几分姿sè,莫不是让李三皮垂涎的陈氏?”
听花郎这么一说,陈土可给吓坏了,突然跪下求饶道:“饶命啊,我……我们没有杀死李三皮啊。”
花郎冷冷一笑:“既然没有杀死李三皮,那你们两人因何逃跑?”
陈土一脸悲戚,许久之后长叹一声,道:“是我无能,是我懦弱,结果导致我的妇人被那些登徒子欺辱,我不想自己的老婆留在那里受委屈,于是便想着带她离开,去一个新的地方,过新的生活。”
陈土刚说完,他身旁的妇人连忙说道:“这不怪我夫君,是我求他离开李家村的,那个地方本就不是我们的家,我们也不想待了。”
他们两人说的是真的吗?温梦对此有所怀疑,因为她觉得这两人走的太过蹊跷和恰时了,为何是他们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走了呢,以前那么多机会,他们怎么不走,而且既然是离开,为何不雇辆马车呢?
温梦满腹疑惑,于是不等花郎开口便率先问道:“是吗,那么你们为何要选在天晚的时候离开呢,这样你们恐怕走不了多远吧?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陈土和他的妇人一时都有些犹豫。
温梦见他们两人被自己给问住了,多少有些得意,她望了一眼花郎,好似在说,看,我多厉害。
对于温梦的举动,花郎报以微笑,然后他才开口问道:“说吧,你们为何突然想到离开,是不是因为你们杀了李三皮,因为害怕才离开的?”
听了花郎的恐吓,陈土真的吓坏了,连忙摇头:“没有,没有,是今天下午你们把李三皮的尸体拉走后,李水来找我说,我曾经扬言并且拿刀砍杀李三皮,若是被你们知道了,一定会抓我坐牢的,我害怕,于是便和我老婆商量离开,我老婆她也想离开,于是我们便离开了。”
陈土说完,那妇人连忙附和:“没错,的确是李水告诉我们说你们要抓我夫君坐牢,我夫君才要离开的。”
温梦和花郎两人相望一眼,顿时明白,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李水的yīn谋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