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透着怪异。
一个本来看起来很小的牛舌案,竟然发展成了人命案。
包拯望着李三皮的尸体,突然自责起来,如果不是自己让他把牛宰了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呢?
花郎在检验尸体,并不知道包拯在想些什么,待他检验完之后,起身道:“从李三皮的衣服上看,凶手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睡觉,正在喝茶,胸前的一刀致命伤,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外伤,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午夜时分。”
众人听了花郎的话,都觉得很奇怪,那个时候李三皮怎么还没有睡觉?凶手闯了进来他怎么不呐喊?
如果凶手是普通百姓,他要杀李三皮必然是要挣扎的,可在整个房间,他们并没有发现一点挣扎的痕迹。
除此之外,他们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把染血的屠刀,包拯拾起来看过之后,推测道:“这应该是杀死那头牛的刀。”
可包拯刚说完,花郎却摇了摇头,道:“这是李三皮准备屠宰用的刀,不过并不是杀死外面那头牛的刀,而且这把刀本来是在李三皮手上的,凶手杀了李三皮后扔在桌子下面的。”
“可这刀上的血迹如何解释?”包拯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花郎淡淡一笑,领众人来到李三皮的院中,指着倒地的牛说道:“大家来看牛身上的伤口,脖颈处有一道伤口,应该是致命伤,这伤口很细,而且很深,恐怕不是李三皮这样的普通百姓和这把屠刀能够做到的,而在这只牛的的腹部,有四五道伤痕,是和这把屠刀相吻合的,不过刀进入牛腹很顺利,而且流出的血也不多,可知用屠刀刺杀这只牛的时候,这只牛已经死了。”
大家听花郎说完,多少有些明白,而当时的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。
深夜,四周一片寂静,唯独李三皮的家还亮着灯火,就在这个时候,凶手来到李三皮家,在庭院中一刀解决了李三皮家的牛,因为牛舌头已经被割,凶手下手又快又恨,以至于牛发不出叫声,甚至连折腾都没有便倒地而亡,凶手杀死牛之后,推门进了李三皮的房间,当时李三皮正在喝茶,他见有人闯了进来,立马拿起屠刀自卫,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呼救,凶手便一刀刺进了他的胸膛,随后,凶手又夺去李三皮手中的屠刀,来到庭院外捅了那只死牛几刀,将屠刀扔到桌子下面之后,才很满意的离开。
而如果事情真是这样,那么杀死李三皮的人绝非泛泛之辈。
可若绝非泛泛之辈,这事就让人有些弄不明白了,一个武功高强的人,为何要杀一个平头百姓呢?
大家相互张望,都不能给出一个答案。
包拯看着李三皮的尸体,怒道:“必定是一个江湖人所为,我这就下令,全城搜捕江湖人。”
听了包拯这话,温梦和yīn无错两人多少有些不高兴,难道就因为杀死李三皮的凶手武功高强,就搜捕全城的江湖人吗?这也太说不通了吧。
这个时候,花郎连忙制止道:“包兄想找出凶手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,只是这次我们却不能够这样做。”
包拯不解,问道:“为何?”
理由很多,yīn无错和温梦两人担心的理由让花郎来说多少有些说不出口,这个时候,公孙策站出来说道:“包大人,天长地界也不小,江湖人不少,而大多江湖人zìyóu惯了,不喜欢被我们官府人排查,若是一个个去查他们,恐怕容易引起争端,而且,此时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弄清楚,贸然与天长县江湖势力作对,可不大好。”
这个时候,花郎接着说道:“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原因,大原因就是此事怪异,一个武林高手为何要杀一个平头百姓呢,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,我们不知道就贸然拿天长县的武林势力开刀,这显得有些鲁莽。”
花郎这么刚说完,温梦也连忙站出来说道:“凶手既像是要隐藏自己是高手的事实,可又并为毁去证据,难不成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找天长县江湖人的麻烦?”
温梦这么一说,大家顿时明白过来,而花婉儿也插嘴道:“他用屠刀捅马腹,恐怕也有要我们认为凶手是一个普通百姓,要包大人诬陷好人的目的。”
大家这么一说,也就都明白了一些,而明白之后,更觉凶手歹毒,他不仅要包拯他们得罪天长县的武林人士,更要包拯制造冤假错案,以此作为诋毁。
许久之后,包拯问道:“如今知道了凶手的目的,我们该怎么办?”
花郎淡淡一笑:“自然是将计就计了。”
将李三皮的尸体带回县衙之后,包拯这便要提审李大斗,而就在这个时候,派去调查李大斗赌博一事的衙役赶了回来,他们说赌坊的人都说没有见过李大斗。
听完衙役的话之后,包拯微微一笑,随后升堂。
李大斗跪在大堂之上,他的一旁停放着李三皮的尸体,当李大斗看到李三皮尸体的时候,他的脸都吓的紫了。
包拯一拍惊堂木,随即怒道:“好你个李大斗,杀了人竟然还敢来告状,你可知罪?”
李大斗吓坏了,连连跪下磕头,道:“大人冤枉啊,小民真的没有杀李三皮啊,小民甚至……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听李大斗这么说,包拯怒道:“休得胡言,你说昨天白天你在赌坊赌博,可我派人去查,赌坊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你,你可还有话狡辩?”
李大斗一头的冷汗,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说他不是凶手,那天白天他的确在赌博,而且一直赌到今天正午时分,路过李三皮家看到死牛之后才来报案的。
可不管李大斗如何说,包拯却是不信,怒道:“好你个李大斗,杀人者必是你无疑,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肯招了,来人啊,给他大刑侍候。”
两名衙役得令,抡着板子就打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