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一想,事情的确如此,只是有一点温梦不解。
“死者既然没有去过chūn香楼,那他是如何中毒的呢?”
大家四顾,却都说不出所以然来,这个时候,花郎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房间,发现房间整洁,可却显得单调,许多应该有的家具都没有,女子的铜镜更是没有,花郎心中觉得可疑,望着那妇人问道:“你家可少了什么东西?”
妇人一惊,思索许久才答道:“是少了一样东西,放在窗户旁桌子上的茶杯不见了。”
“昨天晚上你夫君可有起床喝茶?”
妇人连连点头:“有的,我夫君有这个习惯,每次……每晚都会起床喝茶的。”
听了妇人的话,包拯连忙说道:“如此,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,凶手知道死者的习惯,于是通过窗户在死者的茶杯里下了毒,而毒死死者之后,凶手又将茶杯偷走以消灭证据。”
大家点头表示同意包拯的推测,只是这个时候,花郎淡淡一笑:“事情的确如此,凶手也是这样毒死死者的,只是死者没有去过chūn香楼,也没有得罪凶手,凶手为何要杀死者呢?”
大家不明白花郎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,因为以前的那些死者,他们虽然去过chūn香楼,可他们也没有得罪凶手啊。
只是在大家不解的时候,妇人的神sè开始慌张起来,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。
花郎望着那妇人,问道:“去县衙报案之前,你一定把家里仔细的打扫和收拾了一遍吧?”
大家望着妇人和花郎,不明白花郎为何这样问,难道是责怪妇人破坏了现场?
妇人后退了一步,有些紧张,道:“我……我是怕……怕脏乱,所以才打扫的。”
“可你为何把东西都收起来呢,你梳妆用的东西,一些小家具,该有的摆设?”
听花郎这么一说,大家才突然发现,花郎说的这些东西,这户人家里都没有。
妇人更加害怕了,她连连后退,最后退到了一张桌子上,她捂着自己的胸口,刚刚梨花带雨的眼睛旁还留有泪痕,可她的眼神此时不再是悲伤,而是惊恐和害怕。
这个时候,花郎突然停了下来,他来到一柜子前,将柜子打开,而柜子打开之后,众人都惊呆了,只见里面全是妇人梳妆用的铜镜胭脂,以及一些家具首饰,很是杂乱的堆了一整柜子。
大家望着柜子,最后又望向妇人,再最后才望着花郎,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此时的众人似乎被这件事情给惊住了,他们好像忘记了这个房间里有一具尸体,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件谋杀案。
花郎见众人如此,淡淡一笑:“很简单,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是偷的?”公孙策有些惊讶,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,一个死者的家竟然是贼窝。
花郎点点头:“你说的一点没错,这些东西都是死者偷来的,他也并没有每天晚上起床喝水的习惯,他只是每次晚上偷完东西回到家之后,有喝水的习惯罢了。”
这个时候,大家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妇人为何先说的每次,最后才改为每晚。
妇人瘫痪在桌前,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就这么毁了,她望着花郎,简直不敢相信,这么一个像极了书生的人,怎么只在她的房间看了几眼,便知道她丈夫是个小偷呢?
花郎看出死者是小偷,不过是因为发现这户人家的房间有些不正常罢了,干净,东西却很少,如果不是怕被别人发现那些东西,她又怎会藏起来?
妇人并没有狡辩,因为放在她家柜子里的东西,只要拿出去,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那些东西真正的主人。
妇人交代了一切,和花郎推测的差不多,她的丈夫的确是个小偷,晚上偷东西回来之后,会喝一杯自己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茶,而昨天晚上,他们夫妻两人查看完偷的东西之后,便准备睡觉,可他们刚没多久,她丈夫便突然发病了,她丈夫死后,她很伤心,她要去衙门报案,让衙门给拿个主意,可他又担心府衙的人发现他屋里的东西是偷的,最后只得将东xīzàng起来。
听完妇人的话之后,大家虽然震惊,可也多少明白了一点,凶手杀去chūn香楼的男人,以及手脚不干净的人,那这么说来,他是不是一个除恶的凶手呢?
可去chūn香楼作乐,偷东西,这并不是死罪啊,凶手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就结束他们的xìng命呢?
花郎他们也讨厌不尊重女人的男人,也讨厌小偷,可他们却尊重生命,他们认为一个人的生命,不应该这样被人夺去。
所以,不管凶手杀的人多么不干净多么可恶,他们都觉得必须将凶手找出,绳之以法。因为,惩罚恶人,并不是像他那样惩罚的。
而且,花郎觉得凶手杀这些人,恐怕并没有单单惩罚这些人这么简单,凶手比如有着另外一层目的,比如让天长县陷入恐慌,让天长县的百姓向包拯闹事,甚至将此事捅到朝堂那里,让朝廷派人来撤了包拯的职。
此时朝廷上下并未有任何的动静,可若凶手真的想让包拯下台,那么惊动朝廷是早晚的事,而如今,天长县的百姓人心惶恐,都认为是瘟疫,他们的承受能力快不行了。
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才行。
离开那个贼窝之后,包拯立刻让公孙策颁布一条消息,将天长县最近几天死人的事情写了个清楚,并且全城通告,可为了防止凶手外逃,城门只准进不准出。
这点事情对于公孙策这样的才子来说,再简单不过了,所以到了正午时分,整个天长县的人都知道他们这里并没有发生瘟疫,只不过是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凶手罢了,疯狂的凶手可怕,不过相对于瘟疫对大家造成的恐慌,那是不算什么的。
在自然的疾病面前,人类的残酷和威胁一点都不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