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郎的话有些不客气,就好像温一刀很怕事似的。
而温一刀听了花郎的话之后,顿时瞪大了双眼,可片刻之后,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,冷冷道:“好,有硬气,少年郎就该去闯闯。”
温一刀说出这样的话,是众人没有料到的,他们本以为温一刀会想办法阻止花郎亦或者呵斥他一顿,可没有想到温一刀竟然夸了花郎。
温一刀望着花郎,眼神之中有欣喜,因为从花郎的身上,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,初生牛犊不怕虎,敢闯敢拼,若是没有这一股子拼劲,他又如何能够在江南江湖占有一席之地?
许久,花郎才从温一刀的话中反应过来,而反应过来之后,花郎随即说道:“温伯父肯支持小侄,小侄感激不尽,温伯父闯荡江湖多年,必然是知道这罗武的,不知他因何背叛江南狼谷?”
温一刀听了花郎的话之后,连连摇头:“我虽然支持你,可并未说我要插手狼谷的事情,我还不想拿温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开玩笑。”
这话让人觉得不是滋味,刚刚温一刀还夸花郎有硬气,怎么此时就想置身事外呢?
细想之下,必然是江南狼谷势力太大,以助于江南武林三大家之一的温一刀都不敢轻易招惹,见温一刀不敢招惹,花郎也不勉强,道:“温伯父不反对小侄这样做就行,只是还请温伯父帮忙告知一二。”
见此,温一刀只好说道:“江南狼谷地处天长县一东,那是一个巨大的峡谷,很少有人能够进去,而狼谷之中一直居住着一群人,他们被人称为狼族,而狼族的狼主萧十三二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上成名,打出了江南狼谷的名号,只是名号打出之后,萧十三随即带领自己的兄弟隐居狼谷,不许任何人进入,进入者死,这二十年来,去狼谷挑战的人不少,可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,所以这几年,便没人敢再进狼谷了。”
听完这话,众人隐隐感觉一股子冷意,跟这样的组织作对,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吧。
这个时候,温一刀继续说道:“三年前,有一人闯进了江南狼谷,本当大家都以后他一定会死在里面的时候,那人奇迹般的逃了出来,可那人逃出来之后,立马被狼谷的人追杀,一天不到,那人就被人给杀死了,而后,狼主萧十三放出话,要杀了罗武。”
“这是为何,难道那个逃出来的人是罗武放出来的?”花郎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温梦点点头:“没错,罗武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跟随萧十三闯荡江湖,那个时候,罗武结交了许多的江湖朋友,据说,那次闯进狼谷的人是罗武旧识的儿子,罗武不忍杀之,便将他给放了,这事被萧十三知道之后,顿时大怒,而罗武也知道自己背叛萧十三不会有好下场,所以在萧十三找上他之前先逃了。”
温一刀说完这些,众人也就都明白了,想那罗武以前闯荡江湖,是何等的意气风发,可如今被人追杀三年有余,戾气恐怕早已经被磨平了吧,他能够逃脱狼谷人三年的追杀,看来也还是真有本事的。
只是狼谷离天长县这么近,罗武既然已经逃了出去,这几天却又为何回来呢?
大家望向温一刀,可温一刀却没有继续说的意思,温梦见此,撒娇道:“爹爹,你就快继续说下去吧。”
温一刀见此,叹息道:“这件事情我本不想说的,因为我怕我说了之后,你们会去冒险啊!”
大家相互张望,最后花郎拱手道:“温伯父有话但说无妨,若是真有危险,我们也不会傻到去送死的。”
温一刀点点头,他是相信花郎的稳重的,能够连续破这么多难案,若没有一定的才智怎行?
“江湖传闻,每到中元节的时候,罗武都会祭拜自己的亡妻,所以这一天,他是必给亡妻焚香扫墓的,只是没人知道他将亡妻葬在了什么地方。”
温一刀的话似乎并未说尽,可他却不愿再说,花郎见此,知道温一刀是担心他们做出傻事,去惹狼谷的人,不过温一刀不说,花郎却也已经猜到,天长县离狼谷很近,这里是很危险的,可罗武却仍旧来这里,这就说明他的亡妻定然是葬在天长县附近无疑了。
找坟墓虽然困难,可也并非没有一点办法。
房间内沉寂片刻之后,隐隐听到抽泣之声,大家寻声望去,只见温梦眼睛红红的,而且湿润的厉害,好像哭过似的。
见大家这样望着自己,温梦突然嗔怒道:“怎么,我为罗武的仗义和深情感动,不行吗?”
罗武的行为,的确很仗义,而且很深情,只是这个江湖上,太过仗义和深情的人,往往过的很痛苦,因为在面对抉择的时候,他们往往因为仗义和深情而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。
如今,罗武就有了后果,被狼谷的人追杀三年。
温一刀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,算是对她的安慰,然后说道:“该说的事情我都已经说了,怎么做你们自己做决定,温梦和yīn无错两人都是江湖人,我身为长辈也不行阻碍你们的闯荡,只是莫要出事,若出了事情,我定不饶你花郎。”
这话说的让人很心伤,不过花郎却只淡淡一笑:“温伯父放心,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。”
温一刀离开之后,花郎望着温梦和yīn无错两人,道:“听温伯父的话,狼谷的人很可怕,不过为了抓住凶手,我是一定要跟他们斗一斗的,这件事情很危险,两位若是不想参与此事,我不勉强……”
花郎的话还没有说完,yīn无错便冷冷一笑,道:“你一介书生都不怕的事情,我堂堂淮南yīn家少主会怕,你也太小看我了。”
温梦则连连跟着附和:“不管怎样,我们是江湖人,必须找到罗武,像他那样有情有义的人,绝对不能够死在狼谷那些人的手上。”
见他们两人如此,花郎心头突然流过一阵暖流。